把你放在白瓷盤，午后

切片，我會感謝你不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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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些路燈，亮起，傍晚六點

到清晨五點半，它們不會走動，無法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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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各個角落的我們

我是說，這樣很好。當我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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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某一部分經過，落下的黑影

仍是令人難堪的詰問，彼此都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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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做的，現在依然

只是縮小了，局部地，像握著拼圖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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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努力把它還回去。完整

就是裂紋鋪開，越來越大。當風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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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短暫的光和黑暗，顫動，我能感覺

我在星空之下。而你揀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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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眾多的我：

一顆快樂的，沒有蟲蛀的果實

在海邊

我不會告訴你

那女人如何毀掉自己

仿佛將生命獻祭給了上帝，或者大海的咆哮

仿佛那些石頭就是她懷里的詞。她躲避

在陰影里，以為那就是信仰。事實上她在哭泣

當她平靜撫摸滾燙的石頭，仿佛圣徒

撫摸科隆大教堂的圣骨，當她努力進入

事物內核，傾聽海岸線上木麻黃的聲響——愛上

某物，可能是逃避，也可能因為崇高

就像小酒館里

彈著吉他的水手，躬身于

別人看不見的事物，吉他，只是一道藍光

她的勇敢足以讓她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孤獨

足以讓她離棄整個世界，但無法教會她

面對另一些狀態。她唯一敢于觸摸的就是詞語

或者石頭，凝視，懷著愛戀的熾熱，僅僅因為

它們沒有一雙溫和的眼睛。她詛咒那些該死的石頭

詛咒它們的存在，讓她無法靠近大海

但如果只是沙灘，她將詛咒水

太多太多的水，從不停止傾倒，從不停止漂白

夜，回憶，浸泡太久的腳掌，愚蠢，繁瑣，近乎邪惡

近乎麻木。此刻她在桌前，敲打鍵盤

就像當時她扔出一顆石子，往遠處的礁石

看著它在上面蹦跳，落入水中，而她全部的力量

仿佛就那么一次拋擲。

秘密

事實上，那顆石子在他肚子里

白天吞下，晚上吐出

——這是秘密，只有他知道：

他自己就是山崖，是那只兇殘的鷹

無法無天的的盜賊，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是受罰者，也是全能的施懲者

是整體，也是被分布的萬物——

只有當他傾訴，他才成為

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