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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文學中的廣東地方景象寫作
更新時間:2020-01-03 作者:馬忠來源:廣東文壇
廣東是一片率先發展的經濟熱土,更是一處生機盎然的綠色家園。其中生態自然文學書寫亦是當代廣東文學方陣中的重要的一翼。
我們從全國紙質刊物、報紙副刊、網絡博客等等可以看出:當下廣東生態文學暴露著空前活躍與成熟的景觀,生態文學作品的發表全面出擊,這其中不乏《詩刊》《星星》《詩潮》《散文詩》《綠風》《中國作家》《作品》《芒種》《芙蓉》《詩選刊》《雜文選刊》《散文選刊》《小說選刊》等純文學刊物,也有《人民日報》《光明日報》《南方日報》等報紙副刊和其它故事文學方面刊物。
如果要考察廣東的“生態”文學,可以分為古代和近代兩個部分。古代的人文內涵主要表現在:一是由對抗走向和諧相處,開始明白了大自然的無邊力量。二是自然是我們人類心靈的棲息地。三是人和人、任何自然要和諧相處,創造一種和諧的人文環境。四是會帶有古代詩文的遺跡。到近現代的“生態”文學內涵出現了巨大的飛躍。生態文學的興盛是現實發展的呼喚與內在需要。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深入人心,廣大作家們在文學創作中表現出了強烈的生態意識。社會對自然生態的關注和投入超過以往任何歷史時期。在此情況下,有學者提出:學界對“生態”的概念認知不僅僅局限于自然生態的討論,認為生態倫理學之中的“生態”是包括了:自然生態、人文生態和社會生態三者。這三者的關系是:“自然生態是人文生態、社會生態的基礎,社會生態是自然生態、人文生態的出路,人文生態是自然生態、社會生態的歸宿。” 如果用該生態觀來看廣東的自然書寫,特別是用這個觀念來看廣東自然書寫當中的地方景象寫作,我們就擁有了新的研究視角。
從粵東西北以及珠三角許多廣東作家的地方景象描繪中,我們都可以看出寫作者對南粵這片土地的深深眷戀與不斷反思,就像詹姆斯·喬伊斯的小說常常以都柏林這個城市為背景,期間的大量地方景象寫作讓人記憶猶新,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就算有一天都柏林這個城市摧毀了,人們也可以憑借我的小說來重建這個城市。地方景象的描寫不僅僅記錄了客觀的環境,更多的是在這樣的創作中,讀者與作者共同構建起這個地域中的環保意識、人文關懷以及社會承擔意識。
1.地方景象寫作中的自然生態展現
人作為生態共同體的一分子,必須承擔相應的生態責任。當前嚴峻的生態危機正是人類在以往的社會進程中一手造成的,人類對此必須承擔起責任:以一切方法緩解生態危機,恢復生態平衡,以確保生態共同體中所有生命健康、持續地生存下去。唯其如此,人類自身也才有可能長久、安全地存在下去。人類對自然的保護和對生態平衡的維護,是生態文學在考察和表現人與自然關系時的主要內容之一。
進入21世紀以來,廣東生態文學創作在華海等詩人、作家的努力下逐漸在全國產生影響。作為當代生態詩歌創作和研究的代表人物,華海多年來致力于生態文學的寫作和研究,在《清遠日報》開設生態詩評論專欄,出版國內第一部生態詩歌評論集《當代生態詩歌》,又陸續出版了《生態詩境》《華海生態詩抄》《敞開綠色之門》《一個人走》《靜福山》等生態詩集和評論集。作為一個不但具有社會責任和人類關懷,還具有生態責任和自然關懷的詩人,華海的作品中既有表現自然萬物之間、人與自然之間親密相聯的溫情,更有對竭澤而漁式的現代化和工業文明的尖銳批判。其詩集《靜福山》以喚醒人們的生態意識為出發點,以構建和諧生態為旨歸,通過詩歌反映出一種整體的生態情懷,既描繪出天人和諧共處的美妙圖景,也反映出一種生態憂患、生態構想和生態期盼。“你讓身體內所有的聲息/慢慢與靜福山合而為一”。詩人告訴我們:自然的意義不僅是人類生存的基礎,更在于,它是人類精神的家園,它使人遠離喧囂與欲望,歸于澄明與寧靜。縱觀華海的生態詩歌,所呈現的正是一種恬淡、雅靜或飄逸清麗的境界。“在一樹桂花開花時/你把自己打開/在一只斑鳩鳴叫中/也讓自己鳴叫”這是《靜福山系列之六》中的詩句,足以洞見華海以某種特殊的文學語言的運用把我們和自然界重新聯系起來。他的詩是對自然自身韻律的回應。在這個世界上,自然已經被降格為“常在儲備”,詩歌變得更加重要,它喚醒人們,讓人們和世界維持著一種非工具的關系。華海的詩歌并不是為了事物的實用性才去歌詠它們的,而是為了揭示它們在語言中的存在。華海的詩歌正是通過語言將地球揭示為我們的棲息地,才輕松地或者并不那么輕松地具有了“生態詩意”。
“海洋”被譽為人類的“發祥地”,承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廣東作為沿海地區、詩歌大省,談論生態文學,自然繞不過海洋詩歌。著名詩人野曼曾在《出海的感想》中寫道:“老是那么多山/把我圍困/成了一條涸轍之魚 / 因而渴望/一次出海”,將城市空間里的生活視為被山“圍困”,成為“涸轍之魚”而渴望出海,其實與海子一樣是對自由的向往與渴望。水滋養生命,同時也滋養了我們的精神世界,從詩歌的意義上說,“海洋”為我們營造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讓我們寄托夢想、放置靈魂、探求生命的本源。特別是地球生態不斷惡化的當下世界,我們需呼吁更多的人加入到保護水資源、保護地球生態的隊伍中來,這是每一個善良、真誠的詩人的職責,也是歷史賦予詩人這個群體的使命。隨著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倡議構想的提出,以海洋為空間背景,展示人類生存狀況和精神世界的詩歌不斷增多。梁永利詩集《海的欲望》可視為這方面的代表作品。詩評家張德明在這部詩集的序言中寫道:“梁永利的海洋詩歌,往往不是外在事物的簡單陳列,而是將大海與人類聯系在一起,描寫海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人在場,人是海洋景觀的觀察者和注視者,是海洋變化的記錄者和沉思者;描寫人的時候,常常將他們放置在海洋場景之中,讓海洋成為人類生活的重要場域,海洋的驚濤駭浪、迷人風物,將人的生存狀態和精神氣度充分照亮。”他的組詩《對海的幾種看法》,就是從幾個不同的角度來思考海與人生之間的對應關系。《冷靜》一詩告訴我們,海從來都是富于激情與躁動的,它總是“藍得天空傾斜”,而一旦大海冷靜起來,就是活力消歇生機減退的時刻。《激動》則告訴我們書本的“海”與現實中的海存在差異和距離,文學化與科學化了大海其實都不是原汁原味的海的形態。《哭泣》一詩用了戲謔的筆法,詩人將海水比擬為淚水,寫了“我”把海魚從大海中捕撈起來玩耍藏匿,引起海的尋找、陣痛與哭泣,以多么奇幻的想象書寫出一個富于人性的大海來。在《沉思》里,詩人“抱起”幼稚的海,進行近距離的觀照,讓我們看到了大海平凡無奇的一面。
詩人王曉波在《一條咳嗽的魚》中發出了“如何 做一條/素凈的魚”的追問。詩里這條鯉魚非入“勝景”,而是“逃離黏滯的積水……腐臭的河流”后,慶幸自己躍入城市這可用鰓呼吸的龍門,卻不料遭遇了漫天的霧霾,終日咳嗽不止。于是想再“返回做回一條/河里的魚”,回程的路上,提醒自已“可別忘了帶口罩”。此詩用荒誕主義的象征手法極為形象地描述了人類生存環境普遍污染的嚴重,希望能因此引起人類的省思與悔悟。而張況《我要將這片海植入沙漠的心臟》:“南方的臂膀,被滿天的蔚藍/擦拭得锃亮。海風以一條完美的弧線/劃出波音737自北向南的一次優雅飛翔/我是一個低于塵埃的詩人,可此時此刻/我不得不向那無邊的海,投下/居高臨下的一瞥。俯瞰,以克制之美/激起萬寧眼中萬幻不滅的波浪/……/我要以詩歌的名義,將這片海溫馨換位/我要將它植入沙漠的心臟,用這無邊的愛/去命名時間界面的滄桑,潤濕大地眼眸中/那片失落已久的渴望”則表達了一種大愛情懷,對人類生存環境的高度關懷。詩人欲將“這片海植入沙漠的心臟”,不僅僅是對大自然的綠色書寫,而是超越對大自然禮贊式的吟誦,實現對大自然生命價值的關懷和尊敬。
2.地方景象寫作中的人文生態展現
生態文學作家是生態文明建設思想者,其價值在于給世界創造引領綠色人文行動的思想理念。歷史證明,人類只有主動努力去改善與自然的關系,以敬畏之心投入自然母親的懷抱,以生態整體觀對待自然,停止無休止的掠奪及侵害,這樣,有朝一日人類才有可能促成生態和諧。這也正是所有生態作家們追求的人與自然關系的至高境界。在廣東自然書寫的作品中,我們也可以看到許多通過地方景物的描寫來展現人文生態的寫作。
在小說創作中,如譚偉文的《上廓街·下廓街》就以細膩的筆墨寫了北江清遠發洪水的真實情景,寫了上、下廓十里長街的民風民俗,寫了兩條街市井人物的性格與命運,展示了一幅濃郁的清遠地方風情畫。小說人物矛盾的處理,寫得比較平和,具有較大的包容性,體現了北江文化寬松、包容和極大的可塑性的特征。《春夢如煙》中的峽江寺、云霞洞,既蘊含著生命,也暗藏著玄機;既彌漫著古老文化,又遮掩著現代迷信。書中眾多人物,既有現代的文化思潮影響,又有嶺南文化的浸淫,更有儒釋道文化熏陶的文化個性。我們從這些人物和故事里,感受到了一種人本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恰恰就是生態環境文學在呈現生態環保工程建設又超越工程建設而注重突出人文建樹的價值所在。
人文生態在散文創作中體現更為明顯。散文家楊文豐的《自然筆記》,被著名散文理論家古耜稱為“文心與自然三重對話”,書中“科學與美”部分的篇章,美不勝言,喚醒我們心中沉睡已久的與大自然相關相近的經驗和情感。何群賢散文集 《回岐聳翠》則是對家鄉石角的一次深情回望。細讀之,感覺就是在讀明麗的村莊,讀生活的律動,給人帶來的是一種久違的質樸,它寧靜、真誠、深邃,透著一股南方人特有的細膩。讓人在此找回自我,找回本真。陳露的散文集《我歌且謠》用文字訴說清西平原上的鄉土故事,記錄鄉土的一草、一木、一村、一族。從創作的題材來看,皆是典型的鄉土風物,人文生態。潘偉的散文集《故鄉這方土》從平凡中找到美,并以簡潔傳神的筆刻畫了粵北(主要是連州)的風土人情。青年作家王威廉的散文《嶺南三篇》,以行走的方式再現潮州、陸河與番禺城鄉生活的自然細節之美,透過草木本質,貫通人文氣象、家國情懷,窺一斑而知全豹。與那些放開眼界關注整個國家、整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的文字相比,王威廉的這種寫法,更能以集中筆墨、集中情感、集中了解、集中思辨的力量投入。“至此,陸河在梅鄉、泉鄉之外,又成了中國的建筑裝飾之鄉。這三鄉之間有著怎樣的神秘聯系?梅花、溫泉或許也是自然的一種裝飾?建筑裝飾或許也是梅花、溫泉在人類生活中的另一種形態?”(《感受陸河》)這組散文,除了具有精心的結構、美的意境、美的語言外,還具有獨特的地域性。比如:“回想起來,對于陸河,我最初感受到的,只是它那撲面而來的豐富氣息。等到最初的熱情、好奇,以及過程中涌現的焦慮、煩悶,在日子的瑣屑中逐漸退潮,現在,我感受到的,是陸河在我心中日益明晰的獨特氣質。它是內向的、質樸的,它沒有奪目的明亮,它的內涵都在歲月的煙火里。同時,它又是如此年輕,卻已在山川河流的安靜中,懂得與萬事萬物和諧相處、彼此傾聽,那些希望的躁動、苦難的陰影與陽光的透明在這里達成了安靜的默契。”作者寫出了感受中這一個“陸河”,以及由此引發的思考。從這一意義來說,地方景象寫作中的人文生態展現更具有它的獨特性和唯一性,正像哲人所說: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
散文詩創作也不乏人文生態的主題。比如孫善文的散文詩以生物作為敘寫對象的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我是一尾在客廳搖擺的魚》、《重逢故鄉的一條溪流》、《天空那只鷹》等,他在創作中并沒有人類中心主義思想,而是帶著一顆平等心對自然生靈展開觀察和感悟。作者在一切“我們”與“它們”的關聯中都習慣性地換位思考,從動物、植物的角度將種種“我們”所賦予“它們”的誤解解構,增強了其作品的想象力、詩意情懷乃至悲憫情懷。
人文生態的寫作也體現在兒童文學作創中。著名兒童文學作家饒遠的綠色童話發出拯救地球的呼喚,成功開掘生態主題和現代童心的融合,體現出現代童話的終極關懷追求。他的百萬字的生態環保童話集《馬喬喬和他的小伙伴》具有新時期中國生態童話創新開拓的重要意義。近年來,廣東具有生態意識的兒童文學作家隊伍不斷壯大,深圳本土兒童文學作家袁博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位。他以其在廣東內伶仃島——福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實地考察為寫作素材,并在其長期處于粵港澳大灣區的珠江口沿海生態環境觀察與動物學調研的基礎上創作而成的動物小說《內伶仃島上的獼猴》即是典型。在這部小說中,顯著的地域特色,嶺南的島、嶺南的樹、嶺南的人、嶺南的猴子,嶺南民俗、邊防部隊軍事文化、自然保護區的建設一一呈現。小說體現了從“人類中心”到“反人類中心”的價值轉向,以及作者對自然生命的尊重與敬畏。東莞作家香杰新的童話《憤怒的魚兒》講述在遭受污染和人類過度捕撈威脅的大海里,以比目魚“比比”為首的一群小魚探尋海洋家園遭受破壞的真相和出路的故事。這些兒童生態文學越來越成為廣東生態文學大家族中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3.地方景象寫作中的社會生態展現
生態文學最高美學價值,就是以作家的憂患促進人們對生態環境系統的認識,以影響人類社會。“廣東生態文學”有其鮮明的美學特征,即獨特的嶺南地域特征,其作家作品在粵北清遠地區尤為集中。在這面旗幟下,生成了一個引人注目的生態文學寫作群體,是一個獨特的文學現象。
且以2019年初清遠生態詩歌創作成果為例,其活躍度由此可見一斑:1月29日《中國綠色時報》推出“絕色的城 ?綠色的詩——廣東清遠詩歌專輯”,2月18日《文藝報》推出《相聚在“綠色詩歌”的城市》專版,3月11日《工人日報》推出“綠色詩情”專輯,2019年第3期《心潮詩詞》刊發清遠39位詩人93首詩作……在這些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通過地方景物的描寫來展現社會生態的寫作。換句話說,清遠詩人群落很注重強化清遠地域概念,很多詩人都自覺或不自覺地在自己的詩中冠以清遠之名,將地方景物納入寫作視野,通過地方景物的描寫來展現清遠的社會生態。
從瑤寨壯鄉走出來的詩人唐德亮,抒寫了大量關于瑤山題材及粵西北風情風貌的詩作。如歌頌瑤族古代英雄的《十二月歌》,寫瑤族歷史上開創生活的《火神》、《水神》和《鼓王》,反映瑤族生活習俗的《瑤家澡桶》《瑤家火塘》,展現民族團聚歡慶日子的《篝火》,更有史詩般深厚的《寫給瑤山》……在詩集《地心》中,我們首先聽到的是粵北瑤山的美麗和神奇。在瑤山的村莊深處,嗩吶簇擁的“新娘”,舔破瑤山夜幕的“火苗”,在山的光影中攀援的“背山者”,雄渾沉郁的“牛號”,曬頭發的村婦村姑,水井邊的青苔,荒村愛情,杉皮屋等等,無不在村寨的神奇的“聲音”中,讓我們聽到瑤山的自然之美,生態之美,生活之美。這是詩人發自內心的聲音對故鄉連山的詩的禮贊。黃海鳳的詩集《聆聽清遠》從書名即能看出地域色彩的暗示性很強。其中無論是描繪碧波蕩漾的北江,還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溫礦泉,或者神秘瑰麗的連州地下河,以至崢嶸奇崛的英西峰林,霞映霧繞的飛霞山,詩人傾情所寫的均是被譽為“山水名城、嶺南綠都”的清遠,展示了清遠秀美的自然風光、民俗風情、人文景觀和城市風貌。作為清遠詩社骨干的駱雁秋、李經綸、曾新友、金榮廣、姚燕飛、羅小娟等詩詞家則以古韻新聲的形式書寫清遠山水的靈魂,以及這方水土上人自身的生態。
這些作品,與眾多宣傳、介紹清遠的文字存在根本的區別,詩人用細膩的筆觸描繪清遠,用敏銳的心靈捕捉清遠,一個行政區劃的清遠變成了人文視野里的清遠;與旅游推介會和新聞發布會相比,用文學的手法來描述清遠,語言藝術的魅力更有立體感和深度。通過閱讀,讓人從中感觸到了一個地域的脈溫與跳動,撫觸到了一個地域的靈與肉。這些作品,從不同的側面,展現了一個歷史的清遠,時代的清遠,風情的清遠,風云的清遠,生態的清遠。這些令人茅塞頓開、自信倍增的作品,同時也讓每一個清遠人倍感光榮和自豪。這種“人文清遠”的自然寫作,實乃一個作家詩人寫作達到成熟時的自覺,亦是清遠地方景象寫作的成功嘗試。如沈從文之于湘西,賈平凹之于商州,都寫出了那片自然山水和人文風情的神韻,營造出了一種氛圍和意境,傳達出了一種精神,賦予了那塊土地一種獨特的美。而這種特殊的寫作與訴求方式,在其它地區并不多見。
總之,生態是家園,是環境;生態文學是美學,是價值觀。無論是“生態詩歌”的倡導,還是對“綠色文學”的推崇與寫作實踐,大量生態文學作品的發表、出版,還有“生態”主題的文學活動,如深圳福海海洋詩歌節、“大鵬生態文學獎”、“廣東省環保詩歌大賽”等,都豐富和拓展了廣東文學的題材資源、審美視域和寫作維度。但也應該看到,廣東當前的生態文學雖然在中國的生態文學做了一些貢獻,但相對于全國優秀的生態文學來說,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需要不斷加強和努力。
作者簡介:
馬忠,生于七十年代,四川南江人。文學創作二級,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1990年開始文學創作,2004年起主要從事當代文學的研究與批評,先后在《民族文學》《作品與爭鳴》《當代文壇》《創作與評論》《藝術廣角》《人民日報》《中國藝術報》《文藝報》《文學報》等發表理論批評文章100余萬字,部分作品入選《廣東文藝評論文選》等選本,被《馬克思主義文摘》等轉載。出版文學評論專著《站在低處說話》《兒童文學現象觀察》等10部。曾獲首屆、第二屆“全國青年產業工人文學大獎”評論獎等。